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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园风物 | 历史的记忆

北大招办 北京大学招生办 2019-06-20

莫说亚瑟·姆·赛克勒考古与艺术博物馆如何地让人叹为观止,燕园本身就是一个天然不造作的文物陈列馆。漫步在小山丘间,林荫道上,星星点点但却古意盎然的文物常常会“路转溪头忽现”,校景亭、华表、石麒麟、石屏风、翻尾石鱼……它们有的出土于燕园,有的来自于民间,有的还是圆明园旧物。几经飘零,辗转至此,拖着一段长长的历史足迹,负着一层厚厚的文化心结。燕园幸何如之,能遇古物;古物幸之甚矣,得托燕园!莫说亚瑟·姆·赛克勒考古与艺术博物馆如何地让人叹为观止,燕园本身就是一个天然不造作的文物陈列馆。漫步在小山丘间,林荫道上,星星点点但却古意盎然的文物常常会“路转溪头忽现”,校景亭、华表、石麒麟、石屏风、翻尾石鱼……它们有的出土于燕园,有的来自于民间,有的还是圆明园旧物。几经飘零,辗转至此,拖着一段长长的历史足迹,负着一层厚厚的文化心结。燕园幸何如之,能遇古物;古物幸之甚矣,得托燕园!

校 景 亭

校景亭位于北京大学德斋(红一楼)北部土山上,北面俯临红湖。与未名湖畔的钟亭与湖心岛上的岛亭相比,由于所处较为幽僻,校景亭并不太为人所知。其实它应该算是燕园里最古老的一座亭子了。

校景亭为大式重檐攒尖顶四角方亭,亭式简朴大方,为昔日鸣鹤园中最大亭,也是仅存的一亭。亭四周叠置假山,树木阴翳,校景亭掩映其中,很能体现出古园林建筑中“藏”的特点。亭正西有白石砌岸的长方形鱼池,盛夏荷花盛开,别有一番风致。从亭内循道曲折下山,原有 “迭落游廊”。下游廊为“华清榭”,榭东向,有石阶临湖,再北为“钓鱼台”,石岸遗址至今依稀可见。游廊、湖水、石台、亭阁相互映衬愈发迷人。

据资料记载,校景亭原名翼然亭(大概是取“有亭翼然”之意),是昔日名园鸣鹤园中一座最大的方亭。它早在乾隆初年就已存在了。乾隆十二年(1747),清高宗乾隆曾登上翼然亭观赏四周风光,并以“翼然亭”为题赋七律一首,赞赏这一带的风光之美。他在诗引中说:“出西轩面横岭,亭中设便坐,近纳岚翠,远往野绿,仿佛香山来青(即来青轩)景色。”诗文为:

峰有飞来亭岂无,天然距此不南图。

籍松为幄阴偏秀,依石成章兴迥殊。

茶鼎烟飞云半野,棋枰声杂瀑千珠。

寄言纵目搜吟客,莫认琅邪岩畔途。

后来,这一带成为蕙亲王绵愉的鸣鹤园。咸丰十年(1860),鸣鹤园毁于英法联军之手,园中建筑多被损毁。而翼然亭却奇迹般地保存了下来。清末,醇亲王奕譞曾做诗描述鸣鹤园景色凋零但古亭幸存的荒芜景象。诗云:

鹤去园存怅逝波,翼然亭畔访烟萝。

百年池馆繁华尽,匝径松阴雀噪多。

20世纪20年代,鸣鹤园遗址成为燕京大学校址的一部分。1926年,燕大迁来以后,对翼然亭进行了修整,并在亭内彩绘燕园校景十二幅,将燕园的代表景点荟萃于一亭之上。校景亭之名因之而来。十二幅校景分别为:一体、红湖校景亭、未名湖博雅塔、荷花池、钟亭、校友桥、湖心岛亭、办公楼与华表、物理学院大楼、俄文楼、南北阁、西校门。。

1984年,北京大学又对校景亭做了一番修葺。今日之校景亭,已经焕然一新,可谓北京大学校内最为雅致美丽的名亭。

(文/杨虎)

华 表

在办公楼前开阔的草坪上,矗立着一对高大峻拔、雕刻精美的华表。它们历经百年沧桑,给这个古老而年轻的校园增添了几分典雅与庄重。

古代天文学家立竿测影,凭竿影的长短推定夏至冬至,然后算出历法,敬授民时。那一根竿名之曰表,这就是华表的胚胎。后有圭表之设。只须在斜置的圭版上插一木签,视其投影所指,便能读出时间,这就是日晷了。

燕园里的这对华表由汉白玉雕成,通高约8米,下方的八方形、须弥座高为1.24米。华表柱身刻有云彩和姿态各异的蟠龙,是凝结了中国雕刻艺术、极具美学价值的精品。

这两座华表来自何处呢?说起来这其中还有一段典故。原来这两座华表是圆明园安佑宫中的遗物之一,当年被安放在安佑宫琉璃坊前。在清末民初崇彝的《道咸以来朝野杂记》中有记载曰:

“鸿慈永祜,在月地云居之后,循山径入,其中为安佑宫,乾隆七年建,其前琉璃坊三座,左右华表刻云气,甚精巧,民国十四年犹及见之。闻人言:今已为燕京大学所取。

根据这段记载,这两座华表至迟当建于乾隆七年(1742)。至于如何从圆明园移到燕园,当年的《燕京大学校刊》曾对此有较为详细的记载,称移此华表时,曾商诸圆明园之主管者,拟将此石柱移归本校保存,并经地方当事人之认可,遂鸠工起运,陆续移来三座……”,“国立北平图书馆落成,商准北平市政府,将存放天安门前之石柱移归该馆,同时函商本校,请将所存之三柱移赠其一,……当即准如所请,函报市政府备案,并声明尚存二柱,仍由本校保存,旋得市政府认可,于是本校行政执行委员会乃决议将此二柱竖立于贝公楼前,以资瞻仰。此项竖立费及配制柱顶之镇物费,为数约一千数百元。

但是仔细观察一下这对华表,会发现一粗一细,并非一对。原来1925年燕京大学建校舍时,只从圆明园运来了三根,第四根却被运到城里,1931年曾横卧在天安门前道南。当北京图书馆建文津街新馆时,欲将燕大多余的一根华表搬走与天安门前的另一根合成一对,不料搬运时阴错阳差,结果燕大和北图的华表皆不成对,成就了这一桩趣事。

1952年,北大离开了沙滩的民主广场,来到了华表的跟前,而北大关注社会的天性也同华表一般亘古不变。

(文/翟淑华)

石 麒 麟

在办公楼的西门前,在绿树的掩映下,有两座精美的石麒麟,以其雄伟刚健的身姿点缀着周围的环境,又像两位勇敢刚强的守护神一般守卫着办公楼的大门。这对麒麟高174cm,须弥座高98cm,正面宽141cm,侧面宽195cm,刻工细腻,巧夺天工。但其实,每尊石麒麟与其基座是由两块石头刻成后拼接而成的,接缝在距上面约19cm处,由于这里断面向里收缩,接缝很难被发现。可见当年制造者的灵巧与用心。

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,麒麟俗称“圣兽”,为万兽之王,与龙一起被认为是吉祥崇高的化身,所以常有“神龙”“圣麒麟”之称谓。古代的《礼记》记载,龙、凤、麒麟、龙龟、合称为四灵,而麒麟为四灵之首,百兽之长。汉代许镇《说文解字》“石雕麒麟、仁兽也,马身、牛尾,麒麟也。一般认为,双角和独角者均称为麒麟,无角者称为辟邪。麒麟是传说中的一种神鹿,是中华民族传统的吉祥象征。它龙头、鹿角、猪鼻、蛇鳞、虎背、熊腰、马蹄、狮尾,什么都像又什么都不像,集各种动物的精华于一身,可谓兽中精华之集大成者。其形象在威武雄健之中不乏秀美和善之气,所以常被置于宫门之前以作装饰点缀之用。

办公楼前的这对石麒麟就是圆明园安佑宫前的“守护神”,是圆明园中的遗留文物之一。它们历经周折才在燕园中安身,说起来也是很不容易的。

安佑宫位于圆明园的西北角,规模宏大,肃穆端庄,大约建成于乾隆五年至八年之间。这里是乾隆皇帝仿照太庙之制、循寿皇殿之例而建成的,用以专门供奉清朝历代帝后影像。大殿九楹,左右配殿五楹,宫门五楹,前后有两对雕琢舒朗精美的华表(现一对在北京大学,一对在北京图书馆),三座牌坊,极为壮观。乾隆六年七月曾传旨将圆明园大宫门前的一对石麒麟移至安佑宫,大宫门前新做铜麒麟一对,如此看来,石麒麟还要比安佑宫的历史要长一些了。

第二次鸦片战争期间,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,历经数劫之后,许多宫殿被毁,安佑宫和周围牌坊林木也都被焚毁殆尽,变成一片瓦砾。所幸的是,这对石麒麟竟然没有遭到破坏。在此后的很长时间里,石麒麟一直留在圆明园内。清末,被文物盗卖者从中盗出,准备高价出卖。当时的朗润园园主载涛知道此事以后,便出高价买了这对石麒麟。后来载涛把朗润园卖给北京大学,石麒麟也归北京大学所有。存放朗润园多年以后,才放置在现在这个位置。

此外,在两麒麟中间还有丹墀,又称“龙云石”,以前也是安置在圆明园安佑宫前的台阶石,后为载涛购得。原有两块,另一块保存在颐和园东宫门入口处。“墀”指古代皇帝前面的台阶,“丹”即红色,“丹墀”即为红色的台阶。丹墀石长315厘米,宽130厘米,其中龙云浮雕宽100厘米,上面所刻的二龙戏珠图,形态逼真,令人赞叹不已。

(文/刘夕佳)

乾隆石屏风

在未名湖北岸迤东、土丘之阳并立着四扇青石屏风,四扇石屏每一扇自成一景又联为一体,与未名湖的湖光塔影依依相望,很有古典园林的韵味。四扇石屏镶嵌在土丘之中,周围是高高低低的石头,石屏前面是一个扇形的空地,以石屏为中心辐射开来。空地周围种了一些柏树。走近石屏,细心人都会发现屏上的题字,那是乾隆御笔题写的两幅对联,虽然经过几百年的风吹雨打,至今仍然清晰可辨。这四扇石屏上依次所题为:“画舫平临蘋岸阔”“飞楼俯映柳荫多”“夹镜光徵风四面”“垂虹影界水中央”,四句组成两幅佳联,文字上下分别有荷叶卷边纹,石屏面水背山,别有一番景致。

这四扇青石屏风是原圆明园一处景点“夹镜鸣琴”的遗物,“夹镜鸣琴”位于圆明园福海南岸,是圆明园四十景之一。作为“夹镜鸣琴”景点的一部分,这四扇石屏风原来是镶嵌在一座高大的亭桥两面,亭桥下方为出水口,水声激越,琤琤作响,犹如琴声,大概“鸣琴”二字便缘于此,而“夹镜”乃取材于李白的“两水夹明镜”的诗句。可以说,“夹镜鸣琴”的命名是融天然内涵和文化内涵为一体,很有韵味。记得报纸上曾经报道,1998年初人们在疏浚福海时,挖出了亭桥顶端的镇水兽,也许有朝一日,圆明园四十景之一的“夹镜鸣琴”能得以复现旧观。

其实,像乾隆石屏风这样的景点,在北京大学校园里绝不止有一处,综合来讲,这种石碑、石屏之类的文物给人的印象是极为崇高的,也是很有历史文化的气息的。这天然是一种容易引起思古之幽情的地方,过去光辉的记忆,历史的陈迹和历史上古往今来的人物变迁,似乎都可以从这些半埋在土里的文物上的文字或图像中看得出来。“画舫平临蘋岸阔,飞楼俯映柳荫多”,“夹镜光徵风四面,垂虹影界水中央”,这两幅对联充满了诗情画意,其中第一句中的“画舫”并非指现在未名湖湖心岛东侧的石舫,该石舫是和珅仿“清漪园”(颐和园)中的“清宴舫”建造的画舫遗物,而石屏风是圆明园的遗物,虽然两者没有直接的关系,但是石屏风位于未名湖畔,衬着垂柳、伴着波光塔影与石舫相呼应,似乎也恰当地体现了“画舫平临蘋岸阔”的意境,真是天作之合,与燕园融为一体,成为风景的有机组成部分。或许这是设计者有意为之,或许是无意而成的神来之笔。后面的“飞楼俯映柳荫多”“夹镜光徵风四面”“垂虹影界水中央”这三句描绘的是当年圆明园内画舫周围的景色,如果移用过来表示现在未名湖周围的景色似乎也很合适。乾隆石屏风从威严华贵的“万园之园”到秀丽而又充满灵气的北大燕园,同样承载着历史的积淀,同样散发着文化的内涵。

除了宜人的环境和充满历史灵气的文字内容,石屏上的书法也是这处景点的一个亮点。如果仔细欣赏石屏上清秀遒劲的字迹,我们可以看出当年乾隆皇帝在题写这两幅对联时的从容和优雅。两幅对联一共二十八个行书字体,写的潇洒倜傥,卓而不凡。在横竖撇捺之间透露出封建盛世帝王的雍容。

 1860年10月,英法联军闯入圆明园,进行了一场骇人听闻的大抢劫。为了掩盖他们践踏人类文明的野蛮暴行,10月18日侵略者竟点起罪恶的大火,将这座中外罕见的艺术宝库焚毁。1900年,八国联军入侵,圆明园又遭浩劫,残存的十余处景区惨遭劫掠。一代名园成为一片颓场瓦砾。清王朝覆灭后,军阀、官僚、政客肆意掠夺遗址上的遗物,园内极为丰富的文物珍宝、字画典籍被劫掠一空,现在只有少量碑碣、石雕、石刻、玉器、瓷器、秀石等文物还遗散于京城各处及全国各地。据说,这四扇屏风当时被埋没于乱岗荒草之中。燕大建校时被发现,就被安放于未名湖的北岸。从此,这一组珍贵的文物便重见天日,焕发出新的生机来。

如今,四座石屏面湖而立,每日朝阳初升,未名湖碧波荡漾,柔和的阳光穿过茂密的枝叶,投射在斑斓的青石屏上,透出金属的质感,伴着鸟鸣声声,映着垂柳小径,投射出历史的沧桑。

(文/王伟)



北京大学,以其威严之态严守着燕园内的博雅之峰与未名之洋。开一扇明眼之窗于这大地,拥抱历史因子与阳光,碰撞思想火花与笔墨。它以滔滔书卷滋养渴望知识的生命,以百廿书风浸润醉心燕园的花草,以历史浩瀚荡涤求索真理的思想。

往期链接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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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园风物|西校门



美编:闫凤玲

摄影:贾士蓓、刘魁良、韦维、薛俊华、赵月娥、张博言

部分图片来源于网络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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